河南“雨口抢粮”记：南阳麦收基本结束，农民无奈接受芽麦_绿政公署
“往年收麦子的时候，天气晴好，阳光明媚，家家户户都很高兴，跟过年一样。”6月3日下午，在河南平顶山，90后种粮大户张静站在麦田里对《瞭望》报记者说。
今年的情况极其特殊。5月25日以来，河南出现大范围持续阴雨天气，严重影响小麦正常成熟收获。
张静和他的朋友承包了800多亩地种植小麦，直到6月2日才抢了很久。那天下午下雨，不得不停止。4日雨后，她会根据天气情况继续收割。
河南省农业农村厅数据显示，截至6月3日17时，河南已收获小麦4410万亩，占全省播种面积的51.7%。
遭遇“烂雨”的南阳麦收基本结束。
5月25日以来的大范围持续阴雨天气，导致河南部分地区出现积水，小麦片倒伏霉变，部分地区谷穗发芽，为近10年来最严重的“烂雨”天气。
此次降雨天气过程与位于河南南部的南阳小麦成熟期高度重合。5月30日降雨基本结束后，当地开始收割小麦。
6月2日下午，南阳村民抢在雨前抢收小麦。
南阳市内乡县数字化种植养殖循环示范区负责人吴祖坤告诉记者，示范区小麦种植面积6000多亩。前三天用了七台大型收割机。6月2日，9台大型收割机和11台小型收割机同时作业。经过4天的收割，到当晚7点，只有700亩左右的小麦还没有收割。
“前两天收割的小麦需要烘干，后两天的小麦水分低，可以不用烘干机。”吴祖坤说，大规模的小麦种植对烘干机的需求比较大，烘干之前已经对接了。
“我已经快两晚没睡了，一点都不敢耽误。”吴祖坤说，雨后地里太湿，收割机不能下地，只能等天气好了再去抢收成。他看了天气预报，知道3日、4日会有雨，只好争取在2日晚上收割完。
6月2日晚，内乡县数字化种养循环示范区抢收小麦。
然而天气并不美好，2日晚内城又开始下雨。收割后示范区还剩下十几亩小麦，只好等到下雨再做打算。
6月2日晚，内城又下起了雨。
吴祖坤承认，今年的小麦质量不如去年。去年春天以后的天气非常适合小麦生长。今年开春后，光照、温度等条件不如去年，导致小麦整体灌浆程度不如去年。“腐雨”过后，麦子湿了。滋生杂菌的几率也相应增加。
记者注意到，在示范区的麦田里，可以看到田里的麦穗略黑，田中间的小麦情况较好。
吴祖坤说，示范区小麦的情况比普通农户好，不同地区的气候特点也不一样。他们根据当地的气候条件选择了产量稳定、抗倒伏的品种。在小麦生长过程中，除了除草杀虫，还采取了杀菌、使用生长调节剂等措施，使植株更加健壮。
海报新闻记者在南阳发现，6月2日，这里的小麦收割工作接近尾声。数据显示，截至6月2日下午，南阳已收获1074万亩，占比96.7%。
6月3日上午，海报新闻记者在内乡县城街头看到，一个收割队已经在一家酒店门前停了4辆收割机。杨丽告诉记者，南阳的小麦收割基本结束，他们正在联系拖车回陕西老家，因为陕西部分地区已经开始收割小麦。
“如果你今天能联系上拖车，你今天就会离开。如果联系不好，就等明天吧。”杨丽说，6月3日上午，商丘的农民联系他们收割，但被他们拒绝了。
6月3日上午，一辆收割机停在内乡县城的大街上。
杨丽说，去年麦收，他们队在河南干了十天。我是今年5月20号从咸阳来南阳的，一共6台收割机，但是近两周只干了5天。
问题在于下雨。雨后，收割机要两三天才下地。
“车没毛病的话，可以收八九十阿木天，收50元/亩。”杨丽说，他们从陕西来的时候，每台收割机的运费是2000元，加上住宿、收割机油、回程运费等成本，这一趟赚的钱很少。
杨力告诉记者，他们这几天在内乡收割的小麦已经发芽了，但是芽头很小，没有视频平台上刷的其他县那么严重。
在下雨前抢收，别无选择，只能接受发芽小麦的农民
南阳抢收的时候，在平顶山鲁山县承包地块的张静还在犹豫，因为她去年种的小麦比普通农民晚了一个月左右，而且豫中的小麦成熟比豫南晚。
事实上，张静的小麦还没有完全成熟，所以她可以再等几天，但这期间仍会有雨。她最终决定在6月2日开始收割。她联系马楼乡组织的抢收队时，农机工人正忙着，脱不开身。
幸运的是，最终找到了两台收割机。6月2日早上8点左右，两辆收割机和雇来的差不多20个农民到了地里，开始抢收成！
可惜2日下午2点左右，因为下雨，只能暂停收割。
6月3日，张静只收割了一些麦田。
6月3日，张静告诉记者，“让我们看看小麦能否经受住明天的大雨。如果它能经受住大雨，后天就可以收割了。”
困扰张静的是干燥设备的短缺。她说，往年收小麦的时候天气好，根本不用烘干机。烘干机是一种不受欢迎的设备。2日抢收后，她把小麦存放在仓库里。“不晾晒，湿麦会发芽发霉，不能有。”
在张静储存小麦的仓库里，记者不停地查看。她的小麦品质还不错，偶尔有发芽的小麦，只有一点芽。
张静收获的小麦。
6月3日下午，梁西庄村和小富林庄的部分村民冒着小雨抢收。记者看到，他们收到的小麦质量不容乐观。芽头比张静仓库的小麦还长，而且已经发霉了。当我用手抓住它的时候，我的手掌是黑色的。
抢麦后黑手心。
王大爷说:“今天不收，明天就下雨了，到时候发芽发霉了，得全扔了。”
“如果有人买了一季的粮食，让我们先把它带回家.”王大爷说这两天要下雨，拿回去其实也没地方晾，只能摊在屋里晾。
村民们互相帮助收集小麦。
张强的一亩半地只收了1200斤左右，还是湿麦。如果干的轻一点，一辆电动三轮车就完了。他说他种的十几亩小麦都发芽发霉了。
张强收割的发芽小麦非常潮湿。
围绕着他刚刚收下的小麦，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他们打听了一下，目前发芽小麦的收购价只有45美分一斤。
“估计只能当饲料用。”
“磨出来的小麦粉不能吃，又黑又粘。”
“长痘痘也没用。”
……
当天下午，十多位农民还在等待，希望收割机能在当晚收割自己的小麦。
一些等待收获的农民。
孙立说，他种了28亩小麦，和睦带回家的20亩可以说已经发芽了，现在还剩8亩小麦。他打算等等看。如果下大雨，他就不等收割机了。他现在最着急的是不要耽误种玉米。“快点把小麦种成玉米。如果种晚了，玉米收成就拿不到了。”
6月3日下午，农民冒着小雨收割小麦，收割后还不忘拿袋子把小麦盖好。
这种连续下雨的情况，农机手也很无奈。郭虹和丈夫从河北石家庄来到平顶山的10天里，休息了6天，工作了4天。“第一天30亩，第二天30亩，第三天50亩。这是第四天了，还能收更多。六七十亩。”
不仅仅是泥泞的收割机在田间下不去的问题，麦秸不够干也不容易割，容易噎死收割机，太湿也不容易把麦穗和麦粒分开。
郭虹说，他们已经工作了十多年，在麦收期间这样下雨对他们来说是罕见的。他们准备再去河南工作几天，那里离鲁山县城有100多公里，但她一时想不起那个地方的名字。
避免发霉的小麦直接流入口粮市场。
6月3日下午，早报记者走访了芦山县张良镇的两个粮食收购点。他们都说小麦收购价从四毛钱到一元多不等，但都很谨慎，要实地看小麦，才能正式报价。
在张良镇某粮食收购点收购的小麦，部分有长麦芽。
附近一个农民，在地里收割完之后，直接把小麦拉到收购点，他家发芽的小麦价格是五毛钱一斤。
这种农家芽麦的价格是五毛钱一斤。
记者注意到，农业农村部5月30日部署做好发芽发霉小麦处置工作。帮助农民收割，及时晾晒已发芽麦粒的麦田，组织粮食收购企业根据发芽程度进行收购，防止卖难；霉变小麦要根据实际情况妥善处理，作为饲料和工业用，避免直接流入口粮市场。
据河南当地媒体报道，农业农村部小麦专家指导组顾问、河南农业大学教授郭天才表示，小麦三月怕霜，四月怕风，五月怕雨，五月底的雨最容易形成“烂雨”。此轮阴雨天气影响了豫南小麦收割进度。对于豫北和豫中的未熟小麦，会导致籽粒灌浆不充分，影响粒重、产量和商品品质。雨停后，黄河以南小麦成熟期相对集中，增加了农机调度和小麦收获的难度。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河南出台的十条应急收晒措施中提到，要治理400多万亩田。河南省田市400多万亩小麦，种子产量38亿斤，占全国38%以上，其中60%分布在豫北地区，受这次降雨影响较小，但今年豫南小麦种子可能会受到影响。省市县对400多万亩改良麦田优先调度、收割、使用烘干设备、保证种子质量。
河南省农业农村厅最新数据显示，截至6月3日17时，河南已收获小麦4410万亩(占全省播种面积的51.7%)，每天投入联合收割机11万台。其中，南阳麦收基本结束，信阳麦收基本结束，驻马店1075.2万亩(91.8%)，周口647.5万亩(58.8%)，平顶山260.2万亩(74.5%)，洛阳153.7万亩(43.5%)，商丘115.2万亩(12.3%)。许昌101.2万亩(28.9%)，开封99.1万亩(22.5%)，新乡79.9万亩(12.9%)，安阳22.2万亩(5.1%)，焦作18.3万亩(7.3%)。
预计6月15日前后河南麦收基本结束。
(应受访者要求，张静、杨莉、张强、孙莉、郭虹为化名。)
责任编辑：刘雯图片编辑：陈飞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