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七火箭总师程堂明：曾遇两次中止发射，纠错仅用一周时间
5月10日21时22分，搭载天舟六号货运飞船的长征七号遥七运载火箭在中国文昌航天发射场点火升空。大约十分钟后，天舟六号货运飞船与火箭成功分离，顺利进入预定轨道。《面对面》采访了本周承担发射任务的长征七号运载火箭总设计师程堂明。
第一次当总工程师的时候，遇到长七火箭，两次停止发射。
此次发射是长七火箭第六次将神舟飞船送入大台空，创下了我国空任务发射成功率100%的纪录。长征七号运载火箭是我国新一代中型运载火箭的基本型。是为满足我国载人空站间工程发射货运飞船的需要，并兼顾发射卫星等其他任务需求而研制的新一代高可靠性、高安全性中型运载火箭。2016年6月25日，长征七号火箭在中国文昌航天发射场首次发射，将中国新一代飞船缩比舱成功送入太台空。2017年4月第二次发射，长征七号成功将天舟一号飞船送上太台空。
记者:那段时间应该是最自信的时候。
程堂明:对，因为前两次飞行都很完美，所以我们觉得这个火箭应该没有问题。
但是成功之路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2021年2月，程堂明被任命为长征七号运载火箭总设计师。当时中国空站工程关键技术的验证和建设已经开始，中国航天备受瞩目。今年4月底，空空间站和核心舱发射成功。然后，今年5月20日，长征七号火箭将肩负起发射天舟二号货运飞船并与核心舱交会对接的重任。这是程堂明被任命为总工程师后，长征七号火箭的首次发射。然而，就在发射工作有条不紊进行的同时，工作人员突然在监控屏幕上捕捉到一个异常数据。
程堂明:火箭不可能在地面上完全模拟天上飞的环境。和姚三一样，我们只是有一个有细节的地方。可能只有在液氧的低温环境下才会暴露。
记者:离发射还有多久？
程堂明:离发射还有四个小时左右。
记者:这其实是一个倒计时。
程堂明:对，很难，因为发现问题，就要定位。你必须确定问题出在哪里。当时整个火箭已经加注完毕，定位的过程非常艰难。
简单讨论后，认为火箭尾舱存在泄漏的可能性很大，立即安排试验小组进入火箭尾舱进行调查。以长七为代表的新一代运载火箭继承了中国航天环保的发展理念，采用无毒无污染的液氧煤油动力，既降低了成本，又提高了火箭性能。而液氧的温度达到-183℃，低温环境使得查找故障异常困难。
程堂明:因为是低温推进剂——液氧，箭壁上的水就像雨中的露珠，而且箭壁上的水湍急，我们的舱内也是充满氮气的环境，你定位起来也很困难。所有人进舱都要戴呼吸面罩，舱内的空室也很狭窄。
记者:要查出具体问题？
程堂明:我们花了很长时间。
记者:但是只有四个小时。
程堂明:对，后来错过了第一个窗口。
记者:但是作为班主任，你当时会有左右选择吗？
程堂明:不行，绝对不能带着问题和隐患上天。这是我们太空飞行的一个原则。
2021年5月20日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不仅程堂明等人在文昌发射基地孜孜不倦地排查问题，就连千里之外的北京中国火箭学院也灯火通明，许多专家也在苦苦寻找。
程堂明:因为所有的数据现在都远程地位于这里和北京。
记者:高度协调。
程堂明:对，都可以实时传输回来。他们说航天万人一枪确实是，个人在其中的作用微乎其微，集体的力量和组织的智慧特别充分，尤其是出现问题之后。
记者:解决这个问题花了多长时间？
程堂明:第二天我们确实定位到了这个问题，但当时就好像火箭加完油，停了30多个小时。
记者:所有的目光都在上面？
程堂明:对，这个问题看起来简单，但是你要处理完所有必须排出的推进剂之后，你必须更换故障部件，然后你才能再次组织发射。
记者:释放推进剂是什么意思？价格是多少？
程堂明:只能再次推迟发射。
记者:两次暂停。
程堂明:对，停过两次。
在接下来的一周左右的时间里，程堂明和他的团队彻底纠正了这个问题，并对火箭系统进行了补充测试。测试结果表明火箭状况良好。2021年5月29日，长征七号火箭遥三成功发射神舟二号飞船空，成功完成天河核心舱交会对接。
记者:那天发射的时候看到整体发射成功。那种感觉可能和以前看到成功不一样吧？
程堂明:不，不经历风雨，你不知道彩虹有多美。
记者:一般发射成功后，看到控制大厅的工作人员都会自发鼓掌。我不知道你的团队在经历了这九天不同寻常的挫折后，那天的表现如何。
程堂明:很多人哭了。
记者:不是掌声。
程堂明:掌声还是有的。真的太难忍住了。人们说，只有在困难的时候，你才能表现出勇气和毅力。经过这件事，我们对航天严谨细致的工作作风要求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越成功，越有敬畏之心。
始终保持对产品质量的敬畏，始终保持如履薄冰、逼近深渊的风险意识，始终保持严谨细致的工作作风。30年来，火箭学院的这些理念已经渗透到程堂明的血液里。
1993年，程堂明毕业于北航空航空航天大学火箭总体设计专业，在航天一院总体设计部工作，历任长征七号运载火箭副总设计师、总设计师。长征七号运载火箭虽然是中型火箭，但现实中的需求非常广泛，占整个卫星发射市场的70% ~ 80%。不仅如此，随着性能的升级，长七火箭的能力越来越强。
记者:我们之前知道，长征七号火箭刚发射时的项目流程周期是38天，现在缩短到了25天。
程堂明:是的。
记者:这是不是一个非常必要的环节，要压缩这么长时间？
程堂明:长七火箭也是中型火箭的基本型，中型火箭的未来市场包括每年大量的发射。我们预计明年可能一年发射十多次。
记者:这个密度很大？
程堂明:对，所以没有流程压缩就无法实现高密度发射。
记者:但是流程压缩之后，对于整个设计来说，应该改进和解决什么？
程堂明:这个过程的核心是我们产品的过程质量控制。只有控制好过程质量，抓住关键环节，才能保证进入市场后不会出现问题。
程堂明和团队一直坚持的理念是，每打一针就要有进步，每打一针都更好。在他们的努力下，如今的长征七号火箭不仅在减少火箭发射的天数，而且缩短了进入发射流程的时间，从原来发射前的12个小时，到现在只需要提前8个小时，发射更加精准。有人说已经从最初的精准射击进入了投漂亮空心球的阶段。
记者:您刚才说这次发射已经完美落幕，但是对我们整个长征七号火箭未来的一些目标有规划。还有什么？
程堂明:我们就是要保证发射成功，因为后续空站在轨时间长，航天员驻留时间长。每年都会有货船下水，并且空站会定期补给，所以我们会在后面确保每次任务的成功。
记者:未来中国航天会有探月工程、探火工程这样的大型航天工程。我们长征火箭系列的规划和目标是什么？
程堂明:星辰空浩瀚，探索无止境。在未来，我们将探索月球和载人深空探索等。为了满足这些需求，新一代载人火箭与重型火箭已经开始立项或攻关。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中国人一定会踏上月球、火星甚至更远的地方/[/k0/。
责任编辑：周子静图片编辑：金洁